非辦公時間的辦公室總算是個密閉空間,所以我檢查同事們的電腦有否關機……
結果,我找錯方向。
聽聲音的來源,好像從天花板傳來,自然地仰頭去找,未幾,就發現到好像從中央冷氣槽傳出來。
這樣,就可以推定,歌聲並非由我的辦公室傳出。
忽發奇想,這會否是同層隔離宣傳部的辦公室?想到這點,就令我記起小嫻的事,她會否還在辦公室?
之前聽冼秘書提過,小嫻因家裡鬧鬼,所以就在公司借宿,如果我貿然走過去的話,難免尷尬,還是弄一點聲音,先讓她知道我回來較好。
我刻意在宣傳部門口弄東弄西,無非就是讓她知道有人回來,大約半分鐘後,透過玻璃門看到,內裡沒有開燈,有的,就只亮起微微的一盞檯燈,這位置正是小嫻工作的地方。
門沒有上鎖,不過我仍然先敲幾下,示意我的存在。
「是小嫻嗎?」我禮貌地揚聲。
沒有人回應。
這時,剛才那段段心寒的曲腔,再次傳出來,這次比起剛才的,更要清楚,而且聲音亦是從發出光源的位置傳來。
當我一步一步的走近,聲音也愈來愈清晰……
原來這些嚇人的聲音,是小嫻的電腦播放出來,至於她,就獨坐工作椅上,動也不動地看著外邊的風景……
「小嫻……」我輕聲從後方叫她。
她同樣沒有回應,只一直呆呆的坐著,直覺告訴我,小嫻好像有甚麼不對勁,唯有走到她面前,再問:「沒事嗎?」
她終於回應我:「社長,你覺得這個花旦妝適不適合我?」
「我不明白妳的意思?」我回答。
之所以這樣回答,因為眼前的她,根本沒有化上任何妝容;這個情況,就算不把怪異扯上關係,至少她,應該因某些原因而出現了幻覺。
我先沒有理會她,就把辦公室的燈全部開著。
在光線充足的情況下,我認為,起碼可以減低產生幻覺的可能。
之後,我再走近她,重覆再問:「小嫻,沒事嗎?」
「我覺得這個花旦妝,頗適合我。」她回應著。
「小嫻,妳是否身體不適?妳……根本沒有化上任何妝。」我糾正答道。
「有!」她說後,指住面前的玻璃窗。
我順著她指的方向去看,我嚇了一下。
可能剛才還處於烏燈黑火而沒有察覺得上,現在開了燈,在光線的對比,玻璃窗就如一面鏡子,此時,我清楚看到。
玻璃窗外,印有一個花旦妝扮模樣的小嫻﹗
只要調到與小嫻的視線一樣的話,這模樣正好覆蓋著小嫻的臉,就好像她所謂一樣,化了一個花旦妝般配合。
我走近玻璃窗,去摸一摸這個模樣,這模樣竟然是印在玻璃窗外﹗
我當然明白到這塊處於十一樓的密閉玻璃,沒可能是人為可以隨便弄出來……
我只能夠說是「某東西」化上了一個濃妝後,從外面把臉印上去,而且還相當有質感,因為我還隱約看到旁邊沾有一些化妝品的粉末。
如果這個模樣,一直維持到明天,敢肯定嚇倒不少同事,但處於封閉的玻璃窗下,又沒辦法抹走它……
靈機一觸,我馬上想到一個方法。
我先讓小嫻繼續呆坐,因為現在的她,除了認為自己有化了花旦妝之外,其他的都沒有異樣。
我便盡快處理這塊玻璃窗。
首先,我把冷氣機的溫度調低,再把出風口吹向玻璃窗,然後在茶水間的冰箱拿幾塊冰粒包著一塊濕布,以上所做的準備,莫非想做出「急凍」的效果。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