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產汽車社長西川廣人在記者會上,向公眾鞠躬道歉。(美聯社圖片)
受高恩被捕影響,日產汽車公司股票急速下跌至2016年8月以來低位。 (法新社圖片)
20年前幫助日產汽車轉虧為盈,並一手打造「雷諾-日產-三菱」汽車聯盟的法籍日產董事長高恩(Carlos Ghosn)因涉嫌不實申報薪酬,19日傍晚被東京檢方以違反《金融商品交易法》逮捕,在業界投下震撼彈。日產宣布將這位昔日英雄解職,指高恩還涉嫌挪用公款在國外成立子公司,以及在法國、荷蘭等四個國家購置豪宅。三菱汽車已決定將高恩開除,雷諾汽車亦將決定是否罷免他行政總裁的職務。
據日本放送協會(NHK)等日媒報道,高恩2011年至2015年的薪酬實際約達99.95億日圓,但日產提交給東京證券交易所的「有價證券報告」僅申報了49.87億日圓,短少逾50億日圓。此外,股東會每年同意給所有董事的薪資,在申報上亦有短少,疑似流入高恩的口袋;美籍董事凱利(GregKelly)涉嫌合謀,深度牽涉其中。
根據規定,日本企業必須在「有價證券報告」中正確記載業績和董事報酬,違者被處以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或1,000萬日圓以下罰金,或兩項並罰。高恩和凱利19日到東京地方檢察廳偵訊,並於當天傍晚被捕。東京地方檢察廳特搜部人員亦到高恩的住所,以及日產汽車的橫濱總公司進行搜查。
日產歸咎高恩極權無監督
日產汽車社長西川廣人同日在橫濱總公司召開記者會,就事件向公眾道歉,指他感到「非常失望、沮喪、絕望、憤怒、憤恨」,將在本周四的董事會上提議立即撤換高恩與凱利。除了不實申報薪資,日產的聲明指出,高恩2010年左右以投資的名義,在荷蘭成立子公司,60億日圓資金由日產全額支出,但並無投資的實績;2010年之後,高恩還利用海外子公司的資金,在荷蘭、法國、巴西及黎巴嫩購置自用豪宅,連裝修費都由日產負擔,總額逾20億日圓。而凱利亦被證實參與其中。
西川表示,高恩所涉案情「是由日產內部舉報」,而種種不法「全都因高恩的權力過於集中而龐大」,以致公司內沒人能監督他。
救回日產成「民族英雄」
64歲的高恩在日本被視為強力改革者的象徵,甚至以「民族英雄」之姿,化身漫畫角色。他1996年被法國雷諾從輪胎大廠米芝蓮挖角,因協助雷諾轉虧為盈,在業界享有「成本殺手」稱號。雷諾與日產1999年結盟後,高恩被委派重建瀕臨破產邊緣的日產公司。他隨即展開復興運動,透過大幅削減成本,成功讓日產汽車谷底翻身。2016年,高恩再將三菱汽車納入「雷諾-日產」汽車聯盟,並身兼日產董事長和前任社長、三菱汽車董事長、雷諾汽車董事長兼行政總裁多項要職,獲得多重報償。
今次事件傳出後,震撼投資人、汽車界甚至是持有雷諾汽車約15%股份的法國政府。雷諾汽車的法國股價一度暴跌13%;日產的全球存託評證(GDR)亦大跌11%。法國總統馬克宏表示,法國政府作為股東,會密切關注雷諾集團的安定。日本官房長官菅義偉亦對此事表示遺憾,指現階段還在檢調程序中不便評論,但日本政府會持續關注後續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