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中海難民問題並未因為歐洲選舉年過去而消失,儘管對難民問題立場激進的極右派未能主導歐洲政壇,但愈來愈多對反對接收難民的聲音,令歐洲正在關上接收難民的大門。
「水瓶座號」難民船上周在地中海上的漂流記,就是當前歐洲難民政策的寫照,這艘法國籍船隻在地中海上對渡海的難民伸出援手,共載有600多名難民,原定要停靠意大利,卻遭到拒絕,被迫在地中海上漂泊,最終一路向西,停靠在西班牙的港口。「水瓶座號」引發了法國與意大利之間的外交風波,法國總統馬克宏批評意大利不負責任,但法國自身卻也未向「水瓶座號」開放港口,營救難民雖是基本的人道主義,卻在歐洲遭遇利己主義的亂流。
據聯合國統計,今年至今已有至少1,000 名難民死在地中海,來自非洲三條路線的難民仍然源源不絕向西歐湧去。
意大利剛剛上任三周的民粹主義政府已經表態要阻止難民進入,極右派的副總理薩爾維尼揚言不但「不再多收一人」,還要「送走一些人」; 法國與西班牙雖然同意要接收難民,但強調歐盟應該拒收「經濟難民」,要求意大利與希臘做好難民身份登記; 而接收最多難民的德國,總理默克爾正遭遇盟友的最後通牒,默克爾必須尋求歐洲其他盟友同意,允許德國拒絕接收難民,德國內政部長、反對難民的基社盟主席澤霍費爾強調,若默克爾無法達成協議,德國將會開始驅逐難民。
當「水瓶座號」停靠西班牙後,最高興的竟然是薩爾維尼,他在社交網站上「高呼勝利」,但是是甚麼勝利?是自己不收的難民別人肯收?或者是慶幸當初對難民立場強硬?
於是,一場阻止難民進入的「壕溝戰」就這樣展開,歐洲難民危機自2015 年以來沒有消退的跡象,大量的難民最終會摧毀歐洲包容的決心。如果當德國的民調都出現反對移民的聲音,各國的難民政策只會愈來愈強硬,聯合國等國際組織在難民問題上也將得不到國際社會的支持。
沒有人會自願選擇成為難民,這個世界有歷史紀錄的那一天起,戰亂與天災就不曾消失,難民的流動,是不受控制的大規模人口移動,早已經不是薩爾維尼或特朗普,甚或哪一個國家單獨的問題。歐洲領袖必須認識到,單方面敞開或關上對難民的大門,都無法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始終必須找到系統、公平的難民暫時安置方案,同時國際社會必須展開合作,致力減少各地的戰亂與衝突,否則難民將會成為衝突的種子,在西歐掀起更大的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