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之中,豬炎從惡夢中驚醒,嚇得他都不敢再閉上眼睛,心臟跳動急速,從來不信鬼神之說的他,突然間雙手合十。
「有怪莫怪,有怪莫怪……」豬炎開著了全屋的燈,懇求地說話後,喝了杯定驚茶,漸漸又回到床上,慢慢又再次閉上眼睛。
雖然是開著了燈光來睡,但疲累不堪的他,還是呼呼大睡起來,又回到同一個夢之中。
又是閉路電視中的相似一幕,又是自己工作的賭廳內,有著形形式式的人在賭錢,不同的是,那些賭客的數量,好像比錄像中看到的還要多。
豬炎把注意力集中在出現問題的賭檯上,他仔細地觀察,赫然發現,在這張逼滿人的賭檯周圍,竟然多了一個人,那是個年紀約四十至五十歲的女人,但奇怪的是,她下注的籌碼金額是和遺失了的籌碼金額是一樣的,而且兩組皆重疊著。
「我明了,是犯人趁人多,把籌碼疊在其他人的籌碼上,然後拿走。」
「不!之前看錄像時明明是沒有這一幕的。」夢中的豬炎不斷在猜想推敲,直到他看到另一幕,那個懷疑偷籌碼的女人,手上的籌碼居然還寫有「冥通」二字。
「這人到底是誰啊?」豬炎在問自己的同時,那人突然望著閉路電視的鏡頭,展露出古怪的笑容。
「不要多管閒事,否則你不會有好日子過的。哈哈哈哈!」豬炎再次被同一情景嚇醒,但這次的夢,比上一次的更清晰,細節位更多,同時也更觸目驚心。
那個對著他笑的女人,在夢中時沒有察覺,但醒來後,就漸漸地想起了一些事情來。
「兩年前,此人好像在賭場中,輸了百多萬元,一下子就破產了,後來在一份報紙上,好像讀到有關她自殺的新聞。」
「對!一定是她。但……為何她會出現在我的夢中?」豬炎一邊躺在床上,一邊胡思亂想,直到差不多到了上班的時間。
返工的鬧鐘響起,豬炎帶著滿腦子怪事和惶恐,把身體抽離床被,洗面刷牙,換衫返工,但無論他在做甚麼,腦中無時無刻都還是想著那件事。
剛剛回到公司,他馬上便走到自己的房間,立即把視頻錄像打開。
「對,現實世界就是沒有那回事。」豬炎看到錄像跟自己夢中所看見的不一樣,又自言自語起來。
能證實那夢是假的,他感到身心放鬆不少,但整個人突然間累了很多。
「事實和夢是不一樣的,那麼,那遺失籌碼的答案又是甚麼?」豬炎把身體攤在沙發上,再多開一次錄像。
他跟自己發誓,這次一定是最後一次看,此後誰讓他再看,都不會再看了,否則就辭工!
看過無數次的影片,又再次播放。
莊荷開了個大,然後開始派彩,整個過程,豬炎都非常熟悉,他這次把目標鎖定在那兩百元的籌碼之上,接著把錄像放到最大,而速度就調到最慢,務求能看到一些新發現。
接近播相形式的速度,在到達戲肉的時候,豬炎驚訝地發現,不知哪來多了一隻手把賭檯上的籌碼拿走。
怪奇的是,當鏡頭放大少許,這隻古怪的手,立刻便消失不見了,而更奇怪的是,那隻手戴著的手錶款式,和夢中那個女人所戴的是一模一樣。
豬炎把片中奇怪的地方截了圖,再寫成報告,用心地思考了一會,就把報告交到上司黃總手上。
「你這是甚麼意思?有鬼?敷衍我?」黃總極不滿地說。
「你聽我解釋,我昨天發了個夢……」「別說了,你回家繼續發夢吧!以後不用再回來了!」黃總暴怒地說。
「這個……」豬炎心知不妙。
「滾出去!」黃總把豬炎趕出房門,抽了口煙,把抽屜打開,接著把報告放進去。
在他記憶之中,這已是第四份提交上來的「鬼」報告。
對上的,就是豬炎的前任、前前任和前前前任。
(完)
作者:岸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