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力不對等

人人都是受害者?
12/12/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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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時代》雜誌的年度風雲人物,是過去一年裡發起反性侵犯及性騷擾的「打破沉默者」。這次運動的源頭,緣於荷里活金牌製片人哈維溫斯坦,被踢爆近30年來多次性騷擾女下屬及藉工作性騷擾多名女星,掀起網絡「#MeToo」(我也是)反性侵犯及性騷擾運動,大量受害人勇敢出面說出被性侵經歷,影響力席捲多國的娛樂圈、政壇、傳媒界、商界及體壇等。

哈維溫斯坦 荷里活金牌製片

鼓勵人們對抗性騷擾或性侵犯的「#MeToo」運動, 源於《紐約時報》10月初爆料被譽為「奧斯卡金牌推手」的荷里活大佬哈維溫斯坦,對數十名女演員和女同事進行性騷擾和性侵長達30年,並至少對八位受害者付封口費。

其惡行曝光後,多名女星紛紛出面指控曾遭溫斯坦性騷擾,連艾殊莉祖迪都是受害者之一。溫斯坦一夜間身敗名裂,不僅被自家公司炒魷,更被奧斯卡獎評獎機構美國電影藝術與科學學院除名,妻子喬治娜.查普曼也宣布跟他離婚。

隨著溫斯坦的倒台,女星艾莉莎.米蘭諾在網絡發起「#MeToo」運動,引發巨大迴響,令很多女性和男性不再啞忍自己曾被性侵或性騷擾的經歷。一系列相關指控從各個領域排山倒海而來,多宗性騷擾事件當事人,皆以斷崖的態勢從以往顯赫的位置上被撤職,包括被指控多年前猥褻男童的奧斯卡影帝奇雲.史柏西,其事業以驚人速度分崩離析,網絡影視巨頭Netflix宣布與其完全切割,史柏西參演的大片《金錢世界》也決定刪除其全部戲份。

奇雲.史柏西奧 斯卡影帝

「#MeToo」風潮遍地開花

據美聯社統計,在溫斯坦之後遭指控性侵的知名人士逾50人。兩個月來,這股「#MeToo」風潮更從娛樂圈席捲傳媒界、體育界、商界和政壇,並擴展到其他國家。目前「#MeToo」網絡標籤已在全球最少85個國家被使用了幾百萬次,還衍生出了意大利版「#Quella VoltaChe」(那個時候)和法國版「#Balance TonPorc」(揭發那隻豬)。香港的「欄後」呂麗瑤和港姐麥明詩亦受運動啟發,自揭遭性侵經歷,獲各界關注。

#MeToo運動終讓受害者積壓多年的冤屈爆發,顯示性騷擾的情況幾乎存在於每個行業。美國國家安全機構200多名女性,日前在一封簽名信中聲稱,她們或身邊人曾遭遇性騷擾或性侵。簽名者來自美國國防部、美國國務院、國際開發署、空軍和國家安全委員會等多個高級部門,職務包括外交官、公務員、軍人和發展工作者等。信中指出,性侵無所不在,不僅僅是荷里活、矽谷、新聞編輯部和國會才會發生的事情,暴行橫行的原因在於權力的不對等,以及羞辱受害者的環境縱容這種暴行。

享特權者受保護

美國斯坦福大學教授費里曼坦言,有社會地位者特別受到保護,「他們長久以來都有特權,有權力一錘定音地說『她說謊,我沒做過』,甚至說『我們是有做過,但她同意的』」;例如特朗普去年競選總統期間被揭露曾聲稱可任意「抓她們下體」,對女性為所欲為,卻也可以當選美國總統,「對那些過往從未發聲的人而言,是一個警示」。

而這種情況在外表最光鮮的娛樂圈尤為嚴重,至今荷里活的「試鏡沙發」依然是一項「深厚傳統」。面對在荷里活呼風喚雨、享有特權的溫斯坦,女演員選擇妥協以換取名利,或者揭發性騷擾,但代價很可能是丟掉工作。排除這其中可能存在的性交易,受害者面對的是與加害者之間權力的落差,以及性騷擾難以界定的屬性。正因如此,一個又一個的「溫斯坦」安然無恙地生活在受害者的沉默中,或者陷入泥淖,再抖抖身體站起來。

《時代》封面被裁剩的手肘 暗喻沉默的大多數

美國《時代》雜誌日前評選出「打破沉默者」(The Silence Breakers)為2017年度風雲人物,表彰勇敢揭露自己曾經遭受性侵害或騷擾的女女男男,在社交媒體掀起「#MeToo」運動。封面五名女性分別是樂壇小天后Taylor Swift、演員艾希莉.賈德、Uber前軟體工程師Susan Fowler、婦運領袖艾達瑪伊吾(Adama Iwu)以及摘草莓女工伊莎貝爾帕斯奎爾(Isabel Pascual)。

然而,在封面的右下角還有一隻手臂,屬於美國德州一位同時也是性騷擾受害者,出於覺得自己不可能「站出來指控加害者,卻全然不受報復」,而選擇了「匿名」出鏡。而這隻手的擁有者,有數以萬計遭受性侵犯而一直保持沉默的人。她們因為擔心暴力對待、失去工作、家人排斥或其他種種原因而不能公開受害經歷。這位只露出手肘的神秘女性就代表所有選擇匿名分享性侵經歷的受害者,讚揚她們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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