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器官移植先例

「如不換心就只有等死，這是我最後的選擇。」抱著這種想法，已臥床六周、處於心臟病晚期的美國男子貝內特決定參與一項實驗，讓醫生為他移植一枚經過基因改造的豬心，最終手術大獲成功，未產生任何排斥反應。美國馬里蘭大學醫學中心10日宣稱這是醫學史上首例人類移植基因改造的豬心案例，這也是人類首次成功將轉基因豬心臟移植到患者體內，有望為許多亟需換心的病患帶來希望。

把豬心移植進入人體的手術歷時七小時。（資料圖片）

提供心臟的豬接受十處基因改造，包括滅活三個會立即引起排異反應的基因。（視頻截圖）

接受手術的美國男子名為貝內特（DavidBennett），現年57歲。手術前，他已臥床六周，處於心臟病晚期。雪上加霜的是，貝內特心律失常很嚴重，病況不符合可緊急取得捐贈心臟的資格，或許只能餘生都在醫院度過，等待死神降臨。此時，馬里蘭大學醫學中心心臟移植項目主任格里菲斯（BartleyP.Griffith）向貝內特提出移植轉基因豬心臟的想法，別無選擇的貝內特最終答應接受這一手術。貝內特的兒子透露，父親在手術前說：「要麼死，要麼做移植手術。我想活。我知道這是閉眼一博，但這是我最後的選擇。」

據悉，馬里蘭大學醫學團隊一直在嘗試將基因編輯的豬器官植入50多隻狒狒體內，其中最長壽的存活了九個月，且死亡原因也並非免疫排斥——基於上述結果，令格里菲斯決心邁出人體實驗的第一步。而事實上，異種移植手術已經相當一段歷史。在1960年代，黑猩猩的腎臟被移植到一些人類患者體內，患者最長壽命為九個月；1983年，一枚狒狒的心臟被移植到一名嬰兒身上，但嬰兒在20天後去世。

與猩猩、狒狒這些靈長類動物相比，豬隻是理想的器官捐贈者，它們體型大小適中、可快速生長，在六個月內成年。如今，豬心臟瓣膜、豬胰腺細胞都廣泛應用於人體，豬皮也被用於燒傷患者的臨時移植物。

豬心成功在人體內運作並自主完成大部分工作。（視頻截圖）

供體豬進行十處基因改造

得益於基因編輯技術的發展，不易產生排斥反應的轉基因豬器官也被製造出來。據了解，貝內特的供體是一隻一歲成年豬，由美國再生醫學公司Reichart培植提供，團隊在它出生之前已進行十處基因改造，包括滅活三個會立即引起排異反應的基因，添加了六種人類基因，用於防止血液在心臟內凝結，改善分子相容性並進一步降低排異風險，以及去掉了一個防止豬體型長太大的基因——這也是科學家從此前手術中得來的經驗：太大的豬心臟無法植入人體，從幼豬體內摘取的心臟即使移植後又會繼續生長，因此本次的供體豬只有100公斤，而正常同齡豬能長到200多公斤。

由於是跨物種移植，連豬心的保存和處理也和以往不同，存放於器官保存機器中，醫療團隊也使用生物製藥公司KiniksaPharmaceuticals一種實驗性新藥，搭配傳統的抗排斥藥物，來抑制免疫系統。

術後48小時未見器官排斥

為了進行這次手術，醫療團隊向美國食品及藥物管理局（FDA）請求緊急手術授權，最終在去年12月31日獲批。1月7日，手術在美國巴爾的摩進行，過程歷時七小時。負責手術的美國馬里蘭大學醫學院在手術三日後宣布，貝內特雖然仍要使用人工肺協助血液循環，但已可以自己呼吸，情況良好。新的心臟正在運作並已自主完成大部分工作，醫療團隊正密切監測貝內特的身體是否有排斥新器官的跡象，但至關重要的前48小時沒有發生任何事故。醫生稱貝內特有可能在當地時間11日脫離機器。美聯社指出，儘管目前仍無法確定這項手術是否真的有效，但它象徵著數十年來使用動物器官進行救命移植的一大躍進。

據官方統計，目前美國約有11萬人正在排隊等候器官移植，由於器官嚴重短缺，每年有6,000人等不到器官移植就已病逝。去年有3,817名美國人接受了捐贈心臟移植，該數字高過以往任何時候，但潛在需求仍然更高。

內特（左二）健康時與家人的合影。（資料圖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