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共同社上周末爆出重磅消息,菲律賓總統迪泰特擬定於下月19日訪問中國,之後再轉道前往日本。共同社稱,據可靠消息,迪泰特原本計劃先訪問日本,但中國駐菲律賓大使「從中做梗」,暗中斡旋,最終令迪泰特決定將中國作為他外訪的首個東盟地區以外國家。外界紛紛揣測,迪泰特先於訪日前訪中將釋放重要訊號,即菲律賓已決意積極改善中菲關係,甚至有美國媒體由此得出華府「『亞太再平衡』戰略危在旦夕」的推論。
其實,自從迪泰特兩個月前上台以來,無論是他的執政風格、外交理念,抑或其個人言行,都可以用「我行我素」、「令人難以捉摸」來形容。他飄忽不定的立場和態度令外界難以確定菲律賓對外政策的具體走向。但如果對他近期在多個場合做出的各種表態進行分析,仍可看出一些端倪。
首先,相比外交策略,迪泰特目前更注重內政問題。他堅持以近乎殘忍的手段強力掃毒,說明他甘願冒著與西方因人權問題而發生衝突的風險,亦要實現其上任前做出的全力打擊犯罪等承諾。菲律賓政策重心由「外」向「內」發生偏移,在馬尼拉和華府之間種下裂痕。其次,迪泰特非常務實,他對於南海仲裁遠不如前任阿基諾三世那般熱心,最重要的原因在於他不相信南海仲裁可以為菲律賓帶來實際利益。雖然眾所周知,菲律賓若高調宣傳仲裁結果,是最符合菲盟友美國和日本的利益,但此舉難免會將菲律賓拖入與中國長期對峙的不利局面,對菲律賓經濟發展帶來嚴重負面影響。因此迪泰特選擇走「平衡外交」道路,為菲律賓爭取更靈活的生存空間。最後,無論迪泰特如何口不擇言,甚至做出辱罵奧巴馬的驚人之舉,美、菲也絕不會走上徹底決裂的不歸路。「亞太再平衡」是奧巴馬最重要的外交遺產,華府不會放棄對亞太地區最重要的兩大盟友日本及菲律賓施加影響力,將兩國作為對抗、遏制中國的重要據點,而迪泰特亦深諳此道,菲律賓下月將和美國舉行超大規模聯合軍演,即是證明。
無論迪泰特為菲律賓未來的外交策略規劃何種藍圖,可以確定的是,中菲關係的最低潮期已經結束。自菲律賓提交南海仲裁案後,一直籠罩在南海上空的烏雲已漸漸散開,區域內國家迎來一個調整關係、緩和局勢的絕佳窗口。中菲關係得到緩和的同時,中越、中國與印尼等雙邊關係都出現向好跡象。儘管南海局勢仍充滿潛流暗湧,是否能真正走向緩和尚未可知,但只要把握好戰略方向,充分展現相互尊重的誠意和靈活務實的態度,中國完全可以在保證國家權益及領土完整不受侵害的同時,和菲律賓等國合作,共同維護南海和平穩定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