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政府與臉書的新聞付費糾紛鬧得沸沸揚揚,僅管澳洲不是第一個對科技巨企開槍的國家,但引起臉書以封禁澳洲媒體作回應,仍然驚呆了不少人,朱克柏格的強勢態度引起不少國家同仇敵愾,頗有全球串連抵制臉書的態勢。姑且不論這類政治表態有多少能化為現實,以及是否應透過政府力量促成新聞付費,國際社會對阻止科技平台壟斷利潤、給予平台和內容提供者合理的議價空間的傾向,已是不可逆轉的趨勢。
對於臉書封禁澳媒內容的作法,其實在西班牙也發生過類似的情況。西班牙曾於2014年要求谷歌為谷歌新聞上的內容付費,但遭到谷歌拒絕,而當時全球沒有太多國家響應西班牙的主張,最後谷歌直接關閉了谷歌新聞在西班牙的服務,一直到今天都沒有恢復。
被谷歌 「封殺」是西班牙媒體的末日嗎?剛好相反,雖然民眾搜索新聞花費的時間成本增加,但一項研究指出,西班牙最大報紙《國家報》2015年的網站流量是谷歌新聞關閉前的兩倍。
社交平台常常認定,是平台幫助媒體將內容上架,幫助媒體增加收入。但實際上媒體本身早已是一個平台,也有自己的流量。而正是因為有這麼多新聞機構花費大量人力、物力產製內容分享到社交平台上,才為社交平台創造了驚人的廣告收益。沒錯,社交平台用戶遍及全球,吸納廣告的能力無與倫比,但真正幫助內容跨越邊境的,還是這個內容本身的質量。
針對數字科技立法已是全球趨勢,歐盟在2019年已經通過了「數字化單一市場版權指令」 ,今年6月底之前要在各成員國國內完成立法,要求平台取得事先授權,保障內容創作者的權益與收益。其他如加拿大、美國、英國、芬蘭等多個國家都在醞釀立法管制社群媒體。
科技是不斷創新求變的,社交平台的模式早已不是過去商店「上架」的概念這麼簡單,臉書一方面在追求改革創新之餘,是否也能換個角度看待己的業務?優質的內容與平台是共生關係,好的內自容從來不是免費的,假如平台的存在只會不斷削弱內容生產者的獲利空間,又如何能有好的內容提升平台的獲利?如果平台上的內容只剩下廉價機械化的內容農場罐頭產品,或爭議不斷的虛假消息,平台還能留下甚麼受人歡迎的價值?
其實,內容付費或許能開啟社交平台運作不同的想像,例如在打擊假消息、低劣內容氾濫問題方面,是否可以通過與優質本地新聞機構合作來共同應對?是否可以通過與新聞機構合作,催生出更多不同的獲利模式?
內容付費不是對社交平台的審判,倒不如用更積極的心態應對,追求共同的進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