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國務卿蓬佩奧美西時間23日在加州尼克遜總統圖書館,發表題為《共產中國與自由世界的未來》演說,宣稱由尼克遜時代開啟的對華接觸政策已經失敗,絕不能再延續。當中有兩句話象徵了美國對華外交思維的轉變,一句是「不要看他們怎麼說,而是要看他們怎麼做」,另一句則是修改美國前總統列根1980年代冷戰時期對蘇聯的名言「先去相信,但要核實」(trustandverify),改為「先別相信,且要核實」(distrustandverify),從美國國務卿的口中說出這樣的話,敵對的意味已經相當濃厚,再加上近期兩國相互關閉總領事館、美國限制簽證等措施,衝突的軌跡愈發明顯。
從近期休斯頓領事館事件來看,中美雙方都未明確說明休斯頓總領事館究竟發生甚麼事,美方說涉及知識產權與商業間諜,中方則批評美方說謊,兩邊說法都很空泛。更加蹊蹺的是,有關消息竟是中方媒體先行報道,而非「主動挑起事端」的美方,事件的發展有頗多出人意料之處。可以確定的是,關閉領事館的行為是非常嚴重的外交舉措,雙方勢必都有很明確的理據,只是暫時不能為外人道。很多人猜測與港區國安法有關,也可能涉及美國在香港的情報網絡。從美國未主動曝光事件這一點來看,關閉休斯頓總領事館很可能是某一事件的後續影響,或是某種反制措施。
與此同時,美國司法部官員透露,中國駐三藩市總領事館一名研究員被美方拘捕,她與另外三名研究人員被指刻意隱瞞軍方身份。這四人中,有三人的研究領域與醫學有關,另一人則屬人工智能領域。有理由相信,中美間下一波外交使館糾紛有可能發生在三藩市。事實上,中國駐休斯頓總領事館,是中美建交後首個開設的總領事館,象徵意味濃厚。
儘管如此,中國官方對近期事件的回應仍然較為克制。外交部長王毅譴責美國挑起事端,但也強調不會隨美方起舞,「中國仍希望與美國實現不衝突、不對抗、相互尊重、合作共贏」。外交部發言人汪文斌被追問中方將如何回應美方做法時,前後三次表示「外交是講對等的」,意味著反擊雖是必須,但僅限於對等反制,不會「加倍奉還」。
其實,中美下月或將迎來一波高層對話。有消息人士透露,中美官員可能就首階段貿易協議進行磋商,評估雙方的實際執行情況。雖然現階段兩國要達成新一輪的協議幾乎是不可能,但或許能藉此機會縮減雙方分歧。事實上,貿易關係或是當下相對「正常」的相互關係,而貿易談判也提供了難得的高層對話管道,假如兩國在這一領域能夠取得成果,勢必也將惠及其他領域。中美總體關係愈惡化,貿易談判就會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