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或許都對一張海報印象深刻,只要看到文字腦海就會浮現畫面。那是在一個皇冠標誌底下,用紅底白字寫著「KEEPCALM AND CARRY」(保持冷靜, 繼續前進)句子的海報。這張海報被當代藝術改造復刻成各種顏色或版本,甚至文字也會被置換修改推出文創產品。其實這張海報最初是在二次世界大戰期間,英國政府為應對納粹佔領英國的可能而設計的海報,用來鼓舞民眾士氣,不過當時沒有派上用場,反倒在21世紀後變成一種裝飾主題。
如今新冠肺炎全球肆虐,「KEEP CALM ANDCARRY」似乎也很應景,特別是在英國。英國政府對待疫情的「佛系」處理,引起大多數人的驚訝與批評,尤其疫情首先在中國爆發,照世界衛生組織的權威說法,中國政府的處置為世界各國政府提供了很好的參照,對於疫情發展較慢的英國而言,應對疫情應該就像開書考試,理應有很多時間複製「中國模式」。首相約翰遜卻在很長一段時間以來只是呼籲民眾「保持冷靜」,未有擴大檢疫範圍,也沒有限制民眾旅行外出與英國一樣「佛系」的還有德國與法國,總理默克爾一直到上周才宣布禁止大型集會,封鎖大部分邊境,與英國一樣,德國寧願花費更多時間與金錢在經濟援助上。兩國同樣提及的是,「60%到70%人口將會感染新冠肺炎」,事實上法國總統馬克龍也有類似的說法。雖然德法兩國「佛系」的程度沒有英國這麼高,但三國同樣都秉持著類似「集體免疫」這樣的思路,與其選擇像中國或世衛建議的一樣立即封城「圍堵」病毒,他們選擇「拉平」疫情爆發的時間曲線。
「拉平」曲線的邏輯是,英德判斷各自國內沒有足夠醫療資源來應對類似意大利或武漢發生的情況,因此不會大規模進行病毒檢測排查,而是加強對死亡率較高的長者及慢性病患者的照料,另一方面組織工業力量加速生產呼吸機、口罩、藥品等資源,為疫情失控贏得準備時間。德國羅拔科赫研究中心(類似德國疾控中心)負責人就曾表示,強力隔離不代表病毒就會在地球上消失,病毒無法被單獨隔離在某一個地方而永不擴散。言下之意,就是在科學家對新冠肺炎有足夠了解、疫苗成功研發之前,對抗新冠肺炎就是一場馬拉松,而不是一場短跑比賽。如果理解為一場馬拉松,那麼未有即時停止商業生產是為籌醫療資源「贏得了時間」,如果理解為一場短跑,那麼未有及時封城、限制旅行,就是「浪費了時間」。
面對未知,沒有人能保證自己的辦法萬試萬靈,無論是中國方案也好、「佛系防疫」也罷,唯有全球都能夠成功抗疫,人們的生活才能回到原本的模樣。譬如現在,中國已經沒有本地感染病例,澳門始終也未出現社區感染,但要防範外地輸入病例所要付出的代價是一樣沉重,澳門沒有了內地旅客,內地企業沒有了外國訂單,沒有人能獨善其身。